☆、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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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生第一次見到顧勝是在他凱旋歸來的途中,
當時臨近的周國仗著自己的實力強大,總是欺負旁邊弱小的國家,相國也是其中一個,當時的相國先皇還沒有駕崩的的時候,顧勝本來是太子,是相國下一個皇位的繼承人,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下一個君主的時候,他卻主動放棄了皇權,請纓去邊塞鎮守,把皇位讓給了大皇子顧權。
顧勝長相俊冷,面容清俊桀驁不羈,總是穿著黑衣,寡淡無欲的他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去邊塞那幾年,黃土滿地,散沙亂飛,無趣閑淡的生活也磨平了他對情愛生活的向往。
當時顧勝所在的軍隊在他的領導下,在一座小城裏面與周國抗衡了一個星期後,靠著最後的一點信念擊退了彈盡糧絕的周國,成功護住了相國的一方土地,
皇帝很高興,在諸多大臣的建議下,決定召回顧勝將軍,並賞賜黃金萬兩,府邸農田。
就這樣顧勝時隔多年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來到了他所熟悉的土地。
南生因為貪玩,悄悄的從南家的去上山的隊伍裏面溜走了,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半山腰想要去探尋更美的風景,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在路上遇到一個壞人,那人長的五大三粗,面相看起來很兇,看著南生的面容心懷不軌。南生雖說練過一些基本的武功,但也只是防身技巧,無奈力氣太小的緣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南生正以為自己快要沒救的時候,顧勝出現了,當顧勝所帶的部隊路過山腰間的時候,聽到了南生的呼喊聲,沒有猶豫,顧勝安排部下先在原地等候,而自己直接從馬上一躍而起,徑直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此時的南生一臉驚慌地看著面前人俊高大的南生,急忙喊“快救救我、”
那惡人長的也是五大三粗,他剛想要威脅顧勝不要輕舉妄動,而顧勝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腰間的刀劍一出,那人直接割喉而死。
南生還站在原地瞳孔放大的看著面前動作行雲流水的人,眼裏滿是佩服和感激,她眼睫微微顫動,仔細的盯著面前的人。
“姑娘,不必擔心?”顧勝看著面前有些楞住的人,聲音不自覺的加大了些,“姑娘?”
“我不叫姑娘,我有名字,我叫南生。”南生回過神來,眼眸閃著光看著面前神情寡淡的人。
這人看起來面容俊朗,身姿挺拔修長,像極了她夢中的那個人。
“嗯,”顧勝並沒有說什麽話,他微微點了點頭,擡腳轉身離開。
“誒,對了那個?”見顧勝急著走,南生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嗯?”顧勝皺著眉側過身來。
“那個、那個、我走丟了,”南生支吾著,還是說了謊話。
顧勝打量著她,看著南生局促的表情,緩緩的才說出了一句話,“先跟上來。”
如了願的南生蹦蹦跶跶的跟在顧勝身旁,一邊不停地介紹著自己,一邊不停地打聽著顧勝的身世。
剛從邊塞歸家的顧勝沒有想到這女子也可以那麽多話,他全程黑著臉,對於南生的問題,只是靜默著。
“將軍?這是?”身邊的侍衛看著顧勝身邊的小姑娘,語氣間有些遲疑,
將軍不是去救人了嗎?怎麽還帶回一個小姑娘?
顧勝還沒開口,南生就率先輕拉著顧勝的衣袖,仰頭望向那個表情覆雜的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這個大叔叔救了我。”
顧勝眼眸一閃,抿了抿嘴唇,表情依舊是很嚴肅的樣子,
她這個叔叔叫的很有靈性自己難道真的有那麽老?
“讓她先跟著我們到京城,派幾個人尋找她家人的下落。”
侍衛點頭遵從,看著身邊無動於衷的南生,
“走吧,去那邊,”
南生絲毫不想離開這裏,她視線一直緊盯著顧勝,眼眸中閃著光,“我不去,我認生,不跟其他人走。”
看到南生一臉認真的表情,侍衛動作一滯,眼神瞟向臉色越來越黑的顧勝,
“姑娘,這都是剛認識,更可況我們將軍要休息,你就跟我去另一個轎子裏面,好不好。”說到後面,侍衛的語氣越發地卑微。
“我不要,我不想和你分開,你帶上我好不好,我很乖的。”南生嘟囔著嘴,緊扯著顧勝的衣袖,硬生生的從眼角擠出一些眼淚。
有時候她也佩服自己,演技怎麽那麽好,怎麽可以那麽生動。
些許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哭,顧勝冷肅的表情有一絲慌張,
“算了,”顧勝擡腳往前走,眼裏沒有一絲的感情“還不快跟上來。”
南生眼角帶著笑,一蹦一跳地跟著他上了馬車。
馬車很是寬敞,南生看著對面從上車以後就一直緊閉雙眸的人,轉動著眼珠,想著怎麽開口。
“你是大將軍嗎?”南生看著他衣著的穿戴,徑直開了口。
“嗯。”顧勝沒睜眼,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挺好的,我挺喜歡將軍的。”南生聲音小了些,但顧勝還是聽到了,他睫毛微微顫動,面上沒有什麽變化。
“你成家了嗎?”南生再次開了口。
“怎麽?”顧勝這才睜開了眼睛,墨黑色的雙眸緊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靈巧活潑的人。“跟你回家有關系?”
南生挺直了腰板,直接撞進了他的視線內,“當然有關系,不過我猜你一定沒有,”南生話語裏面有些歡喜,
顧勝不知道她腦袋瓜裏想的是什麽,直接扭過去頭,沒再看她。“你安靜一點,我要休息。”
話畢,顧勝再次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有些疲倦的面容,南生沒敢再說什麽,她坐在那裏托著腮眼神一直望著對面的人,好像要看穿似的,她看著顧勝的黑靴,緩緩的擡起小腳,漸漸地靠近,看到兩人近在咫尺的腳,南生忍不住默笑了起來,偶爾有微風吹拂過,卷起馬車上的簾幕,也吹動著她的心。
這是她第一次想要靠近一個人,
顧勝回到府上以後,了解到了她是南家的人,沒和她說什麽話,只是差人把她送回去。南生知道一會就有人來接自己,站在顧將軍府庭院裏面,看著院子裏面有些荒涼的景象,看到了一旁正走過來的顧勝。
“這裏種上桃花一定很美。”
顧勝腳步一楞,沒接她的話,
桃花嗎?他最討厭照顧那些花花草草。
“我們會再見的。”南生站在原地,沖著顧勝的背影大喊道。
南生說過的話從沒有食言過,在回到南府的時候,她派人打聽到了他的名字。
“他叫顧勝?”南生聽著名字,口中重覆道。
“是,小姐,是顧勝,那個曾經鎮守邊塞的大將軍。”身邊的侍衛恭敬地回答道。
“那他回去哪裏?就直接解甲歸田了?”南生想起顧勝的模樣,雖然常年邊塞讓他面容由此而滄桑,但他身上那種堅毅的氣質,她總覺得,不像一個會在府上過完後半輩子的人。
“回小姐的話,聽人說他會去校場那裏訓練士兵,為我們相國的疆土來培養更好的軍隊人才,我們……”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南生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消息,擺擺手,並不想再繼續聽那些廢話。
“是。”
校場南生熟的很,她以前沒事的時候總愛往那裏跑,跟那裏的訓練士兵的領頭者也混的很熟,於是第二天,南生再次穿上了男裝,不同以前的是,她還偷偷讓歡兒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遮去了厚重的黑眼圈,在哪裏早早的等待著顧勝的到來。
因為自己本就是女兒身,個頭自然比不上那些男子,所以當南生站在第一排等待訓練的時候,顧勝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出列,”顧勝指著南生,說道,“我們這是為相國培養軍隊的,不是讓你當作兒戲的。”
顧勝強忍著脾氣,語氣冰冷的說道。
“為什麽男子能參軍,女子就不能!”南生顯然很生氣,她揚起下巴,直接與他對視。
“我是這裏的管理者,不是來胡鬧的。”顧勝當著全隊的人,大聲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好好待在家裏,不要在這裏給我們添麻煩。”
……
兩人陷入了僵局,南生站在日光下不肯離開,顧勝對於她的倔脾氣也不肯低頭。
南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狠心,隨著日光緩緩上升,強烈的日照讓她有些堅持不住,沒多大一會,她就感覺到眼前一黑,緩緩的就沒了知覺。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在校場旁邊的茶水間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帳篷外面正在偷偷看自己的顧勝。
“醒了,醒了就好。”身邊的醫官臉上洋溢著笑容,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想著這頂烏紗帽子也終於可以保住了。
顧勝站在帳篷外,看著躺在床上的南生,緩緩走了過來,
“你身體那麽虛,還過來幹嘛?”顧勝語氣緩和了一些,對著南生說道。
“還不是因為來看你……”南生小聲嘟囔著,眼神一直看向面前的人,
“嗯?”顧勝沒聽清楚她的話,臉上有些疑惑。
“就是想鍛煉一下,”南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跟那些粗人鍛煉?”顧勝語氣有些急,
粗人?那你自己不也是嗎?
南生心裏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你放心,我以後只是在你們旁邊看著,不會做什麽其他的事情。”
南生既然說到這裏了,顧勝也沒再說其他的話。
之後的日子裏,南生每天都會在按照約定的時間在那裏風雨無阻地等待著顧勝的到來,這次她沒再穿著男兒裝,而是打扮的格外精致,而對於顧勝來說,南生的出現也成為他單調生活中的唯一色彩。
“顧勝!我給你帶了酸梅湯要不要喝……”
“顧勝!又見面了。”
“顧勝……”
“……”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顧勝好像已經習慣了南生的存在,雖然他臉上還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但他看向南生眉眼帶笑的眼神裏面多了幾分溫柔。
然而作為丞相之女,南生天天校場跑,還是被她父親發現了,南丞相大怒,嚴令禁止南生踏出府中一步。
被困在府中的南生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了校場那裏,眼看著寸步難行,南生決定還是冒險一下,她知道今天是中秋佳節,就提前讓歡兒去顧將軍府帶話,想要趁著中秋團聚的時刻,偷偷跑出去玩。
可是結果沒有他預想的那樣順利,南生在酒樓等了好長時間,眼看著煙花就要放完,桌子上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她還是沒能等到顧勝。
“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萬一老爺知道了,就大事不妙了。”歡兒在一旁不停地勸著,而南生似乎很生氣,她重重的拍一下桌子,倏而站起身來,
“他肯定是有事情,不然幹嗎不來。”
歡兒眉頭緊鎖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去他府上看看,你先回去。”
還沒等歡兒反應過來,南生就跑了出去。
顧將軍府上也是張燈結彩的,府前的兩個大燈籠在月光的照映下有些顯眼,南生氣沖沖的來到府前,重重地敲響了門。
“姑娘找誰?”
“我找顧勝!”
“您是……”侍衛打量著她,這敢稱呼他家顧大將軍的名號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就說南府的南生來找他,他一定會出來的。”
侍衛點點頭,不敢耽誤,但返回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尷尬“將軍說他睡了,不方便見客、”
“這麽早?”
“將軍說他乏了,休息的早些。”
南生聽完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
一定有貓膩,她想。
南生並沒有就此放棄,她靠著三腳貓的功夫爬上了圍墻,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這將軍府上的圍墻不是一般的高,看著下面雙腿微微顫抖的南生,還是下定決心,拼一拼。
正在她閉眼縱身一躍的時候,沒有想象的那種疼痛,周圍環繞著的熟悉氣味讓她有些疑惑。
“就那麽頑皮?”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生看著抱著自己的人,再次睜大了眼睛。
“顧勝?你怎麽在這裏?”
怎麽會在這裏?當她爬山圍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她指定會跳下來,
“所以你是擔心我受傷嗎?”南生胳膊緊緊摟著他,一副害羞的模樣。
“你先放開,”看到懷中的小女孩這副模樣,顧勝著實有些慌了。
“我不放,我被嚇到了,需要安靜地療傷。”南生緩緩地把頭靠在了顧勝堅實的胸口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怎麽心跳的那麽快?”南生再次擡起了頭,看著顧勝微微紅的耳根,故意問道。
“想多了。”顧勝只好掰開她的手指,眼神有些躲避。
“哦、”南生眼珠一轉,踮起腳尖靠近了顧勝,“我覺得現在的顧將軍挺可愛的,還會臉紅。”
顧勝直接轉過了頭,“胡說!”便擡腳往前走。
“餵,顧勝,等等我,”南生也小跑著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今天為什麽要爽我的約?”
“剛才去了一趟皇宮,”
“哦、”南生含糊的回答道,
正在南生漫無目的的跟著顧勝的時候,突然從後面“嗖”的竄來一只弓箭。
“咦,你們這麽晚了還學射箭?”南生疑惑著,忽然就被顧勝拉到了旁邊的小亭處。
“別多想,是刺客。”顧勝緊緊護著她,眉頭緊鎖地回答道。
“不會吧,你家這麽危險?”
“怎麽?害怕了、”顧勝趁著月光看到了南生有些慌張的小眼神,
“怎麽會?”南生故意加大了音量,剛擡起頭就被顧勝按了下去,
“別動。”顧勝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小聲的說道。
南生急忙點點頭,她被現在的局勢有些嚇住了。
“別怕,你乖乖的在這裏等我。”顧勝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語氣難得的溫柔。
南生聽了他的話,縮在一旁,仔細聽著周圍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淩亂的刀劍聲音,有一瞬間的心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顧勝捂住胸口不斷滲血的地方,臉色越來越蒼白,“去、去找南生、”
說完這句話,顧勝便沒有了知覺。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南生正緊緊盯著自己。
“顧勝,”南生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哭腔。
顧勝嗓音生澀的說道,“你、你壓倒的我胳膊都麻了。”
“哦、對不起。”南生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顧勝緩緩的動了下身體,除了胸口有些疼,胳膊有些麻,其他的都挺好的。
“你沒回家?”看著南生有些疲倦的面容,顧勝眼神有些楞、
“你都這樣了,我回家也睡不著”
南生支吾著,她說的是真話,當看到顧勝受傷的那一刻,她繃緊的弦再也沒有松開過。
顧勝沒有說什麽話,他垂眸看到了胸口處的蝴蝶結的包紮結口,他嘴急微微顫了一下,
“這、這是你給我綁的?”
南生再次輕輕擺正了那個蝴蝶結,一臉求表揚的樣子,“當然,好看不,”
顧勝沒理她,緩緩側身轉了過去,語氣有些無奈,“我要休息了。”
南生自然懂得他這是逐客之意,她耷拉下了頭,眼神還有些不舍,“那我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等到第二天南生再次來到將軍府上的時候,便看到一些仆人在庭院裏忙著種樹,正好奇間,便看到一位女子從臺石小路間緩緩的走了過去。
兩人正面擦肩而過,南生看到了她嬌容月貌的面容,搖曳的身姿和眼神中透出的一絲不屑。
南生總感覺到不對勁,她站在遠處,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說實話,心裏很慌。
當南生把自己親手監督熬制的雞湯送過去的時候,顧勝早已經半倚在床頭,手裏拿著小碗喝,房間裏濃濃的雞湯味,讓她手不自覺的拽緊,
她黑著臉,收起了笑容,瞬間醋意大發,
“你這雞湯哪來的?是剛才那個姑娘送來的?你們什麽關系?”
面對於南生一連串的問題,顧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為什麽不說話。”
顧勝黑著臉,他尋思著這小姑娘說那麽快,他這也插不上啊。
“你是不是喜歡她?”緩緩的,南生腦海裏面再次想到了那個人,不由得聯想了很多內容。
顧勝急忙放下瓷碗:“……你別誤會,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哦?”南生挑眉。“那我呢,你把我當作什麽。”
顧勝眼神楞了一下,靜默著沒有說話。
當作什麽呢?朋友還是其他的。自己也不清楚……
“算了。”南生沒再往下說,眼神黯淡了下去,隨後就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就這樣吧。”
還沒等顧勝反應過來,南生就急忙跑了出去。
回到家裏的南生一直悶悶不樂的,她想著自己說的話,突然有些後悔,那時候腦袋一熱,說出的話真的沒有經過腦子。
後面的日子裏,南生果然再也沒有往顧勝府上去過,說真的,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那一次自己有點莽撞,說了那些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他。
顧勝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他也恢覆了日常的作息,清晨看著前不久剛差人種下的桃花樹,心裏總有股難受的滋味。
“她昨天又去哪裏了?”他坐在石桌旁,眼神含愁的望向快要開花的樹。
“南小姐,今天和蘇家的少爺一塊去了酒樓,一直到深夜才歸家。”身邊的人小心地看著顧勝的神情,聲音越來越小。
“酒樓,蘇家少爺?”顧勝繃著一張臉,不自覺地拽緊了手裏的白瓷杯。
“對,聽別人說,南小姐小時候就對蘇家少爺有好感,昨天……”
“夠了!”顧勝扔下了茶杯,眉頭緊鎖著,眼神幽幽得看向旁邊的人,“你倒是說的挺仔細的。”
“回將軍,昨天在下目睹了全過程,”侍衛感覺著身上冷汗不斷,趕忙低下頭。
“哦?蘇家那個少爺住在哪裏?有沒有常去的地方。”
侍衛隱約感覺將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他支吾著,緩緩回答了“不知道。”
“派人跟蹤她,今天的校場我就不去了。”顧勝緩緩起身,吩咐道。
“是,不過將軍你都好幾天沒去了,那邊的兄弟們都打不起精神了……”
顧勝眼神幽幽地掃過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是教我做事?”
“不、不是,沒有。”
“胡霸天,我隱約覺得你最近有些飄,”顧勝說道。
“實不相瞞,將軍,在下前不久剛遇到一位佳人,最近準備成親。”
顧勝眼神楞了一下,語氣有些不敢懷疑,“這麽快?你丫的屬烈馬的。”
“嘿嘿,”胡霸天憨憨地笑了笑,“還不是您教導的好。”
顧勝沒再搭理他,心裏想的是如何再給這小子交代更多的任務。
“將軍,您去哪?”
“去處理一些家務事。”顧勝大步走著,腦中浮現了南生嘻嘻笑的樣子,感覺心情莫名的煩躁。
南生剛從校場回來,就看到歡兒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顧將軍來了。”
再次聽到顧勝的名字,南生心頭一震,隨即無所謂地說道,“找我爹嗎?”
歡兒搖搖頭,“不是,指名道姓的要見你。”
!!!
“這家夥來幹嘛?找事的?”南生表面上很從容,腳底卻跑的飛快,“歡兒,先攔住他,我去換身衣服。”
顧勝到了庭院裏面,看到了一本正經坐在那裏的南生,
“怎麽?心虛了?”顧勝知道她的脾性,故意激他。
“怎麽可能?”南生虛心的盯著顧勝,環著雙臂一臉無畏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最近生活過得挺滋潤的啊,”顧勝眼眸一轉,眼裏滿是戾氣。
“對啊,不去看你,我……”南生話還沒完,就感覺一陣蠻力把自己帶進了一股熟悉的懷抱。
“你幹嘛、”
“看不出來?非禮你?”顧勝擡頭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仔細嗅著還有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我家、你別亂動。”
“唔……”南生沒說完,顧勝的嘴便靠近了她,在她雙唇上輕嘬了一下口。“那又怎樣?”
顧勝一臉無畏,早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就算好了一切。
“你流氓!唔……”南生話畢,顧勝再次緊貼上了她溫熱的雙唇,霸道又輕柔。
“你還想說什麽?”
南生搖搖頭,
自己能說什麽?動也不敢動。
“我警告你,你再和那個蘇家的小白臉一塊,我可不能保證他能健全。”顧勝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手,看著她堅定地點點頭,鬼使神差地再次輕吻了上去,迷亂的氛圍讓他沈迷其中。
以前他總覺得酒色有什麽好,現在親身體驗才知道,可以亂人心,讓人迷。
在兩人挑明了關系以後,南生除了每天會去顧府上膩歪一陣子以後,也在悄摸摸和其他姑娘學著一些禮儀。
她要嫁人了,嫁的是她日思夜想,纏綿不斷的意中人。
成親的那天很快就到來了,南生不安的坐在床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漸漸又喧鬧變得安靜了起來。
“吱呀”一下,門被推開了,顧勝眼角帶著笑,面色微醺的走了過來,堅定的步伐一步又一步邁向他的娘子。
“餵,還沒挑頭簾呢?”顧勝直接大跨步把南生壓在了床上,眼裏滿是□□。
“我等不及了,明天再說,”還沒等說什麽,顧勝直接欺身而下,急促的動作和窸窣的褪衣聲都不如兩人彼此之間喘息的歡愉聲。
對的人終將會相遇,契合的靈魂再次交擁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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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臨近的周國仗著自己的實力強大,總是欺負旁邊弱小的國家,相國也是其中一個,當時的相國先皇還沒有駕崩的的時候,顧勝本來是太子,是相國下一個皇位的繼承人,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下一個君主的時候,他卻主動放棄了皇權,請纓去邊塞鎮守,把皇位讓給了大皇子顧權。
顧勝長相俊冷,面容清俊桀驁不羈,總是穿著黑衣,寡淡無欲的他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去邊塞那幾年,黃土滿地,散沙亂飛,無趣閑淡的生活也磨平了他對情愛生活的向往。
當時顧勝所在的軍隊在他的領導下,在一座小城裏面與周國抗衡了一個星期後,靠著最後的一點信念擊退了彈盡糧絕的周國,成功護住了相國的一方土地,
皇帝很高興,在諸多大臣的建議下,決定召回顧勝將軍,並賞賜黃金萬兩,府邸農田。
就這樣顧勝時隔多年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來到了他所熟悉的土地。
南生因為貪玩,悄悄的從南家的去上山的隊伍裏面溜走了,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半山腰想要去探尋更美的風景,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在路上遇到一個壞人,那人長的五大三粗,面相看起來很兇,看著南生的面容心懷不軌。南生雖說練過一些基本的武功,但也只是防身技巧,無奈力氣太小的緣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南生正以為自己快要沒救的時候,顧勝出現了,當顧勝所帶的部隊路過山腰間的時候,聽到了南生的呼喊聲,沒有猶豫,顧勝安排部下先在原地等候,而自己直接從馬上一躍而起,徑直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此時的南生一臉驚慌地看著面前人俊高大的南生,急忙喊“快救救我、”
那惡人長的也是五大三粗,他剛想要威脅顧勝不要輕舉妄動,而顧勝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腰間的刀劍一出,那人直接割喉而死。
南生還站在原地瞳孔放大的看著面前動作行雲流水的人,眼裏滿是佩服和感激,她眼睫微微顫動,仔細的盯著面前的人。
“姑娘,不必擔心?”顧勝看著面前有些楞住的人,聲音不自覺的加大了些,“姑娘?”
“我不叫姑娘,我有名字,我叫南生。”南生回過神來,眼眸閃著光看著面前神情寡淡的人。
這人看起來面容俊朗,身姿挺拔修長,像極了她夢中的那個人。
“嗯,”顧勝並沒有說什麽話,他微微點了點頭,擡腳轉身離開。
“誒,對了那個?”見顧勝急著走,南生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嗯?”顧勝皺著眉側過身來。
“那個、那個、我走丟了,”南生支吾著,還是說了謊話。
顧勝打量著她,看著南生局促的表情,緩緩的才說出了一句話,“先跟上來。”
如了願的南生蹦蹦跶跶的跟在顧勝身旁,一邊不停地介紹著自己,一邊不停地打聽著顧勝的身世。
剛從邊塞歸家的顧勝沒有想到這女子也可以那麽多話,他全程黑著臉,對於南生的問題,只是靜默著。
“將軍?這是?”身邊的侍衛看著顧勝身邊的小姑娘,語氣間有些遲疑,
將軍不是去救人了嗎?怎麽還帶回一個小姑娘?
顧勝還沒開口,南生就率先輕拉著顧勝的衣袖,仰頭望向那個表情覆雜的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這個大叔叔救了我。”
顧勝眼眸一閃,抿了抿嘴唇,表情依舊是很嚴肅的樣子,
她這個叔叔叫的很有靈性自己難道真的有那麽老?
“讓她先跟著我們到京城,派幾個人尋找她家人的下落。”
侍衛點頭遵從,看著身邊無動於衷的南生,
“走吧,去那邊,”
南生絲毫不想離開這裏,她視線一直緊盯著顧勝,眼眸中閃著光,“我不去,我認生,不跟其他人走。”
看到南生一臉認真的表情,侍衛動作一滯,眼神瞟向臉色越來越黑的顧勝,
“姑娘,這都是剛認識,更可況我們將軍要休息,你就跟我去另一個轎子裏面,好不好。”說到後面,侍衛的語氣越發地卑微。
“我不要,我不想和你分開,你帶上我好不好,我很乖的。”南生嘟囔著嘴,緊扯著顧勝的衣袖,硬生生的從眼角擠出一些眼淚。
有時候她也佩服自己,演技怎麽那麽好,怎麽可以那麽生動。
些許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哭,顧勝冷肅的表情有一絲慌張,
“算了,”顧勝擡腳往前走,眼裏沒有一絲的感情“還不快跟上來。”
南生眼角帶著笑,一蹦一跳地跟著他上了馬車。
馬車很是寬敞,南生看著對面從上車以後就一直緊閉雙眸的人,轉動著眼珠,想著怎麽開口。
“你是大將軍嗎?”南生看著他衣著的穿戴,徑直開了口。
“嗯。”顧勝沒睜眼,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挺好的,我挺喜歡將軍的。”南生聲音小了些,但顧勝還是聽到了,他睫毛微微顫動,面上沒有什麽變化。
“你成家了嗎?”南生再次開了口。
“怎麽?”顧勝這才睜開了眼睛,墨黑色的雙眸緊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靈巧活潑的人。“跟你回家有關系?”
南生挺直了腰板,直接撞進了他的視線內,“當然有關系,不過我猜你一定沒有,”南生話語裏面有些歡喜,
顧勝不知道她腦袋瓜裏想的是什麽,直接扭過去頭,沒再看她。“你安靜一點,我要休息。”
話畢,顧勝再次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有些疲倦的面容,南生沒敢再說什麽,她坐在那裏托著腮眼神一直望著對面的人,好像要看穿似的,她看著顧勝的黑靴,緩緩的擡起小腳,漸漸地靠近,看到兩人近在咫尺的腳,南生忍不住默笑了起來,偶爾有微風吹拂過,卷起馬車上的簾幕,也吹動著她的心。
這是她第一次想要靠近一個人,
顧勝回到府上以後,了解到了她是南家的人,沒和她說什麽話,只是差人把她送回去。南生知道一會就有人來接自己,站在顧將軍府庭院裏面,看著院子裏面有些荒涼的景象,看到了一旁正走過來的顧勝。
“這裏種上桃花一定很美。”
顧勝腳步一楞,沒接她的話,
桃花嗎?他最討厭照顧那些花花草草。
“我們會再見的。”南生站在原地,沖著顧勝的背影大喊道。
南生說過的話從沒有食言過,在回到南府的時候,她派人打聽到了他的名字。
“他叫顧勝?”南生聽著名字,口中重覆道。
“是,小姐,是顧勝,那個曾經鎮守邊塞的大將軍。”身邊的侍衛恭敬地回答道。
“那他回去哪裏?就直接解甲歸田了?”南生想起顧勝的模樣,雖然常年邊塞讓他面容由此而滄桑,但他身上那種堅毅的氣質,她總覺得,不像一個會在府上過完後半輩子的人。
“回小姐的話,聽人說他會去校場那裏訓練士兵,為我們相國的疆土來培養更好的軍隊人才,我們……”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南生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消息,擺擺手,並不想再繼續聽那些廢話。
“是。”
校場南生熟的很,她以前沒事的時候總愛往那裏跑,跟那裏的訓練士兵的領頭者也混的很熟,於是第二天,南生再次穿上了男裝,不同以前的是,她還偷偷讓歡兒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遮去了厚重的黑眼圈,在哪裏早早的等待著顧勝的到來。
因為自己本就是女兒身,個頭自然比不上那些男子,所以當南生站在第一排等待訓練的時候,顧勝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出列,”顧勝指著南生,說道,“我們這是為相國培養軍隊的,不是讓你當作兒戲的。”
顧勝強忍著脾氣,語氣冰冷的說道。
“為什麽男子能參軍,女子就不能!”南生顯然很生氣,她揚起下巴,直接與他對視。
“我是這裏的管理者,不是來胡鬧的。”顧勝當著全隊的人,大聲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好好待在家裏,不要在這裏給我們添麻煩。”
……
兩人陷入了僵局,南生站在日光下不肯離開,顧勝對於她的倔脾氣也不肯低頭。
南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狠心,隨著日光緩緩上升,強烈的日照讓她有些堅持不住,沒多大一會,她就感覺到眼前一黑,緩緩的就沒了知覺。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在校場旁邊的茶水間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帳篷外面正在偷偷看自己的顧勝。
“醒了,醒了就好。”身邊的醫官臉上洋溢著笑容,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想著這頂烏紗帽子也終於可以保住了。
顧勝站在帳篷外,看著躺在床上的南生,緩緩走了過來,
“你身體那麽虛,還過來幹嘛?”顧勝語氣緩和了一些,對著南生說道。
“還不是因為來看你……”南生小聲嘟囔著,眼神一直看向面前的人,
“嗯?”顧勝沒聽清楚她的話,臉上有些疑惑。
“就是想鍛煉一下,”南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跟那些粗人鍛煉?”顧勝語氣有些急,
粗人?那你自己不也是嗎?
南生心裏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你放心,我以後只是在你們旁邊看著,不會做什麽其他的事情。”
南生既然說到這裏了,顧勝也沒再說其他的話。
之後的日子裏,南生每天都會在按照約定的時間在那裏風雨無阻地等待著顧勝的到來,這次她沒再穿著男兒裝,而是打扮的格外精致,而對於顧勝來說,南生的出現也成為他單調生活中的唯一色彩。
“顧勝!我給你帶了酸梅湯要不要喝……”
“顧勝!又見面了。”
“顧勝……”
“……”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顧勝好像已經習慣了南生的存在,雖然他臉上還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但他看向南生眉眼帶笑的眼神裏面多了幾分溫柔。
然而作為丞相之女,南生天天校場跑,還是被她父親發現了,南丞相大怒,嚴令禁止南生踏出府中一步。
被困在府中的南生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了校場那裏,眼看著寸步難行,南生決定還是冒險一下,她知道今天是中秋佳節,就提前讓歡兒去顧將軍府帶話,想要趁著中秋團聚的時刻,偷偷跑出去玩。
可是結果沒有他預想的那樣順利,南生在酒樓等了好長時間,眼看著煙花就要放完,桌子上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她還是沒能等到顧勝。
“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萬一老爺知道了,就大事不妙了。”歡兒在一旁不停地勸著,而南生似乎很生氣,她重重的拍一下桌子,倏而站起身來,
“他肯定是有事情,不然幹嗎不來。”
歡兒眉頭緊鎖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去他府上看看,你先回去。”
還沒等歡兒反應過來,南生就跑了出去。
顧將軍府上也是張燈結彩的,府前的兩個大燈籠在月光的照映下有些顯眼,南生氣沖沖的來到府前,重重地敲響了門。
“姑娘找誰?”
“我找顧勝!”
“您是……”侍衛打量著她,這敢稱呼他家顧大將軍的名號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就說南府的南生來找他,他一定會出來的。”
侍衛點點頭,不敢耽誤,但返回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尷尬“將軍說他睡了,不方便見客、”
“這麽早?”
“將軍說他乏了,休息的早些。”
南生聽完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
一定有貓膩,她想。
南生並沒有就此放棄,她靠著三腳貓的功夫爬上了圍墻,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這將軍府上的圍墻不是一般的高,看著下面雙腿微微顫抖的南生,還是下定決心,拼一拼。
正在她閉眼縱身一躍的時候,沒有想象的那種疼痛,周圍環繞著的熟悉氣味讓她有些疑惑。
“就那麽頑皮?”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生看著抱著自己的人,再次睜大了眼睛。
“顧勝?你怎麽在這裏?”
怎麽會在這裏?當她爬山圍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她指定會跳下來,
“所以你是擔心我受傷嗎?”南生胳膊緊緊摟著他,一副害羞的模樣。
“你先放開,”看到懷中的小女孩這副模樣,顧勝著實有些慌了。
“我不放,我被嚇到了,需要安靜地療傷。”南生緩緩地把頭靠在了顧勝堅實的胸口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怎麽心跳的那麽快?”南生再次擡起了頭,看著顧勝微微紅的耳根,故意問道。
“想多了。”顧勝只好掰開她的手指,眼神有些躲避。
“哦、”南生眼珠一轉,踮起腳尖靠近了顧勝,“我覺得現在的顧將軍挺可愛的,還會臉紅。”
顧勝直接轉過了頭,“胡說!”便擡腳往前走。
“餵,顧勝,等等我,”南生也小跑著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今天為什麽要爽我的約?”
“剛才去了一趟皇宮,”
“哦、”南生含糊的回答道,
正在南生漫無目的的跟著顧勝的時候,突然從後面“嗖”的竄來一只弓箭。
“咦,你們這麽晚了還學射箭?”南生疑惑著,忽然就被顧勝拉到了旁邊的小亭處。
“別多想,是刺客。”顧勝緊緊護著她,眉頭緊鎖地回答道。
“不會吧,你家這麽危險?”
“怎麽?害怕了、”顧勝趁著月光看到了南生有些慌張的小眼神,
“怎麽會?”南生故意加大了音量,剛擡起頭就被顧勝按了下去,
“別動。”顧勝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小聲的說道。
南生急忙點點頭,她被現在的局勢有些嚇住了。
“別怕,你乖乖的在這裏等我。”顧勝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語氣難得的溫柔。
南生聽了他的話,縮在一旁,仔細聽著周圍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淩亂的刀劍聲音,有一瞬間的心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顧勝捂住胸口不斷滲血的地方,臉色越來越蒼白,“去、去找南生、”
說完這句話,顧勝便沒有了知覺。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南生正緊緊盯著自己。
“顧勝,”南生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哭腔。
顧勝嗓音生澀的說道,“你、你壓倒的我胳膊都麻了。”
“哦、對不起。”南生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顧勝緩緩的動了下身體,除了胸口有些疼,胳膊有些麻,其他的都挺好的。
“你沒回家?”看著南生有些疲倦的面容,顧勝眼神有些楞、
“你都這樣了,我回家也睡不著”
南生支吾著,她說的是真話,當看到顧勝受傷的那一刻,她繃緊的弦再也沒有松開過。
顧勝沒有說什麽話,他垂眸看到了胸口處的蝴蝶結的包紮結口,他嘴急微微顫了一下,
“這、這是你給我綁的?”
南生再次輕輕擺正了那個蝴蝶結,一臉求表揚的樣子,“當然,好看不,”
顧勝沒理她,緩緩側身轉了過去,語氣有些無奈,“我要休息了。”
南生自然懂得他這是逐客之意,她耷拉下了頭,眼神還有些不舍,“那我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等到第二天南生再次來到將軍府上的時候,便看到一些仆人在庭院裏忙著種樹,正好奇間,便看到一位女子從臺石小路間緩緩的走了過去。
兩人正面擦肩而過,南生看到了她嬌容月貌的面容,搖曳的身姿和眼神中透出的一絲不屑。
南生總感覺到不對勁,她站在遠處,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說實話,心裏很慌。
當南生把自己親手監督熬制的雞湯送過去的時候,顧勝早已經半倚在床頭,手裏拿著小碗喝,房間裏濃濃的雞湯味,讓她手不自覺的拽緊,
她黑著臉,收起了笑容,瞬間醋意大發,
“你這雞湯哪來的?是剛才那個姑娘送來的?你們什麽關系?”
面對於南生一連串的問題,顧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為什麽不說話。”
顧勝黑著臉,他尋思著這小姑娘說那麽快,他這也插不上啊。
“你是不是喜歡她?”緩緩的,南生腦海裏面再次想到了那個人,不由得聯想了很多內容。
顧勝急忙放下瓷碗:“……你別誤會,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哦?”南生挑眉。“那我呢,你把我當作什麽。”
顧勝眼神楞了一下,靜默著沒有說話。
當作什麽呢?朋友還是其他的。自己也不清楚……
“算了。”南生沒再往下說,眼神黯淡了下去,隨後就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就這樣吧。”
還沒等顧勝反應過來,南生就急忙跑了出去。
回到家裏的南生一直悶悶不樂的,她想著自己說的話,突然有些後悔,那時候腦袋一熱,說出的話真的沒有經過腦子。
後面的日子裏,南生果然再也沒有往顧勝府上去過,說真的,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那一次自己有點莽撞,說了那些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他。
顧勝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他也恢覆了日常的作息,清晨看著前不久剛差人種下的桃花樹,心裏總有股難受的滋味。
“她昨天又去哪裏了?”他坐在石桌旁,眼神含愁的望向快要開花的樹。
“南小姐,今天和蘇家的少爺一塊去了酒樓,一直到深夜才歸家。”身邊的人小心地看著顧勝的神情,聲音越來越小。
“酒樓,蘇家少爺?”顧勝繃著一張臉,不自覺地拽緊了手裏的白瓷杯。
“對,聽別人說,南小姐小時候就對蘇家少爺有好感,昨天……”
“夠了!”顧勝扔下了茶杯,眉頭緊鎖著,眼神幽幽得看向旁邊的人,“你倒是說的挺仔細的。”
“回將軍,昨天在下目睹了全過程,”侍衛感覺著身上冷汗不斷,趕忙低下頭。
“哦?蘇家那個少爺住在哪裏?有沒有常去的地方。”
侍衛隱約感覺將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他支吾著,緩緩回答了“不知道。”
“派人跟蹤她,今天的校場我就不去了。”顧勝緩緩起身,吩咐道。
“是,不過將軍你都好幾天沒去了,那邊的兄弟們都打不起精神了……”
顧勝眼神幽幽地掃過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是教我做事?”
“不、不是,沒有。”
“胡霸天,我隱約覺得你最近有些飄,”顧勝說道。
“實不相瞞,將軍,在下前不久剛遇到一位佳人,最近準備成親。”
顧勝眼神楞了一下,語氣有些不敢懷疑,“這麽快?你丫的屬烈馬的。”
“嘿嘿,”胡霸天憨憨地笑了笑,“還不是您教導的好。”
顧勝沒再搭理他,心裏想的是如何再給這小子交代更多的任務。
“將軍,您去哪?”
“去處理一些家務事。”顧勝大步走著,腦中浮現了南生嘻嘻笑的樣子,感覺心情莫名的煩躁。
南生剛從校場回來,就看到歡兒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顧將軍來了。”
再次聽到顧勝的名字,南生心頭一震,隨即無所謂地說道,“找我爹嗎?”
歡兒搖搖頭,“不是,指名道姓的要見你。”
!!!
“這家夥來幹嘛?找事的?”南生表面上很從容,腳底卻跑的飛快,“歡兒,先攔住他,我去換身衣服。”
顧勝到了庭院裏面,看到了一本正經坐在那裏的南生,
“怎麽?心虛了?”顧勝知道她的脾性,故意激他。
“怎麽可能?”南生虛心的盯著顧勝,環著雙臂一臉無畏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最近生活過得挺滋潤的啊,”顧勝眼眸一轉,眼裏滿是戾氣。
“對啊,不去看你,我……”南生話還沒完,就感覺一陣蠻力把自己帶進了一股熟悉的懷抱。
“你幹嘛、”
“看不出來?非禮你?”顧勝擡頭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仔細嗅著還有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我家、你別亂動。”
“唔……”南生沒說完,顧勝的嘴便靠近了她,在她雙唇上輕嘬了一下口。“那又怎樣?”
顧勝一臉無畏,早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就算好了一切。
“你流氓!唔……”南生話畢,顧勝再次緊貼上了她溫熱的雙唇,霸道又輕柔。
“你還想說什麽?”
南生搖搖頭,
自己能說什麽?動也不敢動。
“我警告你,你再和那個蘇家的小白臉一塊,我可不能保證他能健全。”顧勝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手,看著她堅定地點點頭,鬼使神差地再次輕吻了上去,迷亂的氛圍讓他沈迷其中。
以前他總覺得酒色有什麽好,現在親身體驗才知道,可以亂人心,讓人迷。
在兩人挑明了關系以後,南生除了每天會去顧府上膩歪一陣子以後,也在悄摸摸和其他姑娘學著一些禮儀。
她要嫁人了,嫁的是她日思夜想,纏綿不斷的意中人。
成親的那天很快就到來了,南生不安的坐在床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漸漸又喧鬧變得安靜了起來。
“吱呀”一下,門被推開了,顧勝眼角帶著笑,面色微醺的走了過來,堅定的步伐一步又一步邁向他的娘子。
“餵,還沒挑頭簾呢?”顧勝直接大跨步把南生壓在了床上,眼裏滿是□□。
“我等不及了,明天再說,”還沒等說什麽,顧勝直接欺身而下,急促的動作和窸窣的褪衣聲都不如兩人彼此之間喘息的歡愉聲。
對的人終將會相遇,契合的靈魂再次交擁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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